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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六十一


裴瑶得意, 凑近她的脸,声音底哑:“嗯。”

李乐兮笑了笑,没作声, 推开裴瑶去洗一洗。

午后, 赵家的老太太来了,裴瑶急忙更衣去迎, 在院门口见到蹒跚而行的老人,她笑了笑,“外祖母。”

“呦, 难得听你喊我。”老太太眯着眼睛,一个劲地笑了。

裴瑶走过去,扶着老太太往屋里走, 一面看向她身后,除了几个婢子, 并无旁人在。

她将老太太带进屋,青竹奉茶, 祖孙二人一道坐下了。

“我与你就不绕弯子了, 你舅父想让你回洛阳,待在山上不大好。”老夫人直言道。

裴瑶让人拿了点心,她说:“回去肯定会回去的,过上几日。”

老太太觑着她:“阿泽死了, 你是裴家唯一的孩子了, 个中情况, 也不必我多说,你早些回去对你母亲也好。”

裴家三个孩子,死了两个,就剩下当初抛弃在外不管不问的, 可想赵氏心口会有多难受。

“我不会回去见她的,就算回洛阳,也是另寻宅子,她可是皇后呢。”裴瑶也学会了阴阳怪气的语气。

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脑袋,“皇后又怎么样,那可是你的母亲。”

“您说裴将军还会有儿子吗?”裴瑶淡笑,裴绥不过四十岁罢了,纳妃生子,最简单不过了。

但是赵氏是没有儿子的了。

赵老太太皱眉,裴瑶在提醒她。她改了温和的神色,道:“就算有,也与你没有关系,你的身份是昭告天下的。任何人都无法动摇。”

“外祖母,您就不相信女子为帝,祸国殃民的说法吗?”裴瑶直接问。

老太太后笑了,“走到这一步了,我还会信这个?”

她摸了摸裴瑶的手背,语重心长道:“不用试探我,你有能力就去做,赵家支持你,若是扶不起的阿斗,赵家也要活命的。”

有能力就会鼎力相助,没有能力,赵家会自谋出路,不会因男女而有分别。

裴瑶眉眼弯弯,“晓得了,过几日我就下山回去。”

裴瑶怕李姑娘现在回去会尴尬,毕竟她现在是前朝太皇太后,在新朝,便是普通百姓,多有不便。

赵老太太听到准确的回复后,神色都跟着缓和不少,“也好,我就回去了,来的时候,你舅母给你准备了些点心,你喜欢就多吃些。”

老太太走了,留下满桌的点心,裴瑶挨个打开,抱走了一匣子糖。

走去里屋,将糖递给李姑娘,“试试?”

“不吃。”李乐兮看都不看一眼,糖有什么好吃的。

裴瑶不知她怎么了,自己拿起一颗糖去喂她吃,“你、你吃一颗,我怕有毒,你给我试试毒嘛。”

李乐兮叹气,用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眉心,“聪明了啊。”

裴瑶理屈,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唇角,一双眼睛更是含着情愫,就这么望着她。

李乐兮看了一眼匣子里的糖,颜色各异,她挑了一颗放入嘴里,甜味很浓,花蜜的味道更为浓郁。

是脆脆的糖,咯吱咬碎。

吃完一颗,李乐兮就将匣盖推了上去,皱眉道:“不好吃呢,哀家给你做。”

“你会做?”裴瑶瞬间被她最后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,眯着眼睛,笑意婉转。

李乐兮拍她脑门,“哀家下山去买食材,你等着。”

她走出去,桌子上点心还摆着,她看了一眼,唤来若云:“拿去后山埋了。”

若云脸色大变,不敢迟疑,唤来青竹,两人合力将满桌子的糕点都收了起来,运到后山。

裴瑶无所知觉,躺在榻上看着书,快快乐乐。

李姑娘下了山,步入市集,走到一妇人的摊位前,妇人热情招待。

“你要买什么?”

李乐兮看着摊位上的酱料,想起裴瑶被骗一事,笑了笑,“有糖吗?”

“有的、有的,我女儿做的,新鲜着呢,你要什么样的?”妇人瞅着李乐兮身上精致的衣料,就知对方有钱。

李乐兮点了几样,目光落在一侧的糖葫芦身上,伸手取了两串,又见还有其他糖果串在了一起,外层裹着蜜。

蜜丝缠着糖果,别具一格,她拿下一串,吃了一块糖,道:“这些都要了,烦请送到尼姑庵里给静安师太。”

吩咐后,就给了钱,临走还叮嘱一句:“你若敢缺斤少两,回来砸了你的店。”

“不、不、不会的。”妇人被对方眼神吓得双腿发软。

李乐兮没有再同她计较,而是翻身上马,带着糖匣子回洛阳。

她耽搁了些时间,几乎与赵家老太太的马车同时抵达赵府门口。

赵府门前络绎不绝,都是前来拜谒的人,一朝繁华,人人都想沾光。

李乐兮的马停下来,提着匣子就要入府,府里的守卫拦住她,还未近身,就被踹出去很远。

门口的人都停了下来,下车的赵老太太更是惊讶得不行,她看向挑食女子的背影,“敢问您是谁?”

李乐兮手中还有糖匣子,她一眼就认出来了,心里咯噔一下,“你、你把阿瑶怎么了?”

“还敢问一问,这糖是从哪里来的?赵家门风,好像没有给人下毒这一条。”李乐兮徐徐转身,目光凌冽,朝着老太太走了一步。

老太太认出了她,吓得脸色发白:“太、太皇太后。”

“哀家不做太皇太后几日罢了,赵家就敢杀人了?”李乐兮唇角勾着笑,从糖匣子里拿出一颗糖递给老太太,“可要吃一颗?”

老太太往后退了半步,不敢去接,“糖、糖不对?那、那阿瑶吃了没?”

“糖哪里来的?”李乐兮轻问一声,手中的马鞭缠绕着糖匣子。

老太太现在不敢说糖是自己的儿媳做的,忙道:“请您进府说话。”

李乐兮抬脚入府,护卫不敢再拦,老太太吓得魂飞魄散,让人去赶紧去请大夫人来正堂接客。

大夫人匆匆而来,未曾进厅就感觉不对劲,她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,“老太太,您找我。”

“没什么事,就问问你给阿瑶的糖是从哪里来的?”老太太神色缓和,她已然明白赵家被人当了刀来使,若裴瑶吃了糖,整个赵家就完了。

赵大夫人闻言松了口气,道:“是皇后给的,她想和阿瑶拉近些关系,就托我将糖给她带去,阿瑶可是喜欢吃?”

赵老太太头晕脑胀,“你确定?”

“您说笑了,这么些小事哪里会出错,我记着呢。”

“原是这样啊。”李乐兮笑了,带着糖匣子走了,没有再作纠缠。

老太太捂着胸口,指着大夫人:“你有脑子吗?你被人利用了。”

大夫人浑然不知道事情严重性,更不认识方才走出去的女子是谁,笑问:“一盒糖果罢了,那是母亲给女儿的,难道还有毒不成。阿瑶是皇后唯一的女儿了,您怕什么。”

老太太剜着大夫人想骂又骂不出来,人之常情,也要看看是什么人,如今局势不明,做事就该小心,她不好责骂,只急道:“快,让相爷回来。”

要出事了!

李乐兮入宫,直接去了椒房殿,未至中宫门前就被御林军阻拦。

御林军编制新改,添了不少裴绥的亲卫,一眼看去,都是陌生的面孔,李乐兮扫了一眼,抿唇一笑。

“祖宗啊,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
百里沭闻讯赶来,唤退御林军,走到李乐兮面前,“你不好好在你的尼姑庵里待着,来宫里挑什么衅?”

“杀人。”李乐兮眉眼温和,说出口的话让人心间发寒。

百里沭眼皮子一跳,“单枪匹马,你出得去吗?”

“那又如何,杀了再说。”李乐兮浑然不在意百里沭的劝说,反而问她:“今日可推算了?”

百里沭丧气:“算了。”

“运势如何?”李乐兮笑问。

百里沭瞪着她:“如你所愿。”

“那你为何不让开?”李乐兮笑问,“我最不耻,便是下毒。”

百里沭没有动摇,而是在认真劝说她:“理智些,是你将裴瑶逼到里死路上,逼到她父母都希望她死的地步。李乐兮,你才最罪魁祸首。”

“是嘛?我不认命,我和她的命在在我的手中。”李乐兮朝前跨了一步,唇角含笑,“你最好把眼睛蒙上,血是脏的。”

“我让开,你也走不出去。”百里沭很清醒,糖里放毒是她的建议,没想到,这么快就被发现了。

或许,下毒这个事对李乐兮的身边人是没有作用的。

她笑了笑,让开一条路,御林军蜂拥而上。遥记当年,楚元死了,李乐兮杀了多少李氏族人。

过去总是在重复。

百里沭问道:“你杀了她,裴瑶会伤心的。”

李乐兮就是一个疯子,没有理智。

裴绥来的时候,李乐兮已走到中宫门口,他忙去阻拦,“楚姑娘。”

“裴绥,我教过你的一招,如何在万人中脱身,今日再给你演示一遍,如何?”她轻笑,肆意张扬。

裴绥走过去阻拦她,“师尊何必与她计较。”

“我心眼小,就爱计较。”李乐兮笑着拒绝他的说和,染血的帝王剑忽然抵上他的胸口,“不如你自己动手,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”

裴绥目光骤然深沉,唇角抿成一条直线,师尊对他有再造的恩德,他的心忽而痛了起来。

良久后,他吩咐百里沭:“赐鸩酒。”

百里沭微讶,有些不明白,轻声询问一句:“陛下?”

“赐鸩酒,送楚姑娘出宫,今后,不准她踏入宫廷一步。”

裴绥甩袖离开。

李乐兮笑了。

回庵堂的时候,顺道去书肆买了些柔软的画笔带回去。

裴瑶蹲在院子里种桃花树,静安师太送了几株桃花树,说是在前院菩萨面前长大的,极有灵性,会保佑平安。

身在庵堂,就得听师父的,她撸起袖口自己来种,心诚则灵。

往坑里添一勺土,嘴里就念叨一句菩萨保佑。

等坑里的土填满了以后,又说了一句:“菩萨记得保佑裴瑶长命百岁。”

身后传来嗤笑:“无望小师太也会怕死啊。”

“你不怕死,我怕死啊。”裴瑶站起身,拿脚去跺跺坑,一直跺到坑面与土地平齐才停下来,又拿眼斜睨着李姑娘:“我的糖呢?”

“静安师太没有送来吗?”李乐兮问道,“我在山下买了许多,让人送给静安师太,她该会交给你。”

“你让静安师太送给我了吗?”裴瑶歪了歪脑袋,她的那些师姐师妹就是恶狼,见到糖肯定分光了。

李乐兮摇首,“没有说,她那么心疼你,肯定会给你吃。”

“你想多了,糖渣都不给你留。”裴瑶郁闷,拿手戳着她的脑门:“李姑娘啊李姑娘,你也会阴沟里翻船啊。”

她戳得李乐兮也很无奈,世事难料啊。

“我去要回来。”裴瑶将铁锹递给李姑娘,自己朝外走去。

走了两步就被李乐兮拉了回来,“不要了,明日再买。”

裴瑶纠正她:“不是明日再给我做吗?”

“也成,多年没有做过,极为生疏。”李乐兮坦然道,上次做的莲子糖就是太过生疏才造成了不好吃的后果。

学过的东西就不想去学,照着原来模糊的记忆慢慢去找找感觉。

天色入黑的时候,静安果然来送糖,一串糖葫芦,一串糖果子。

李乐兮皱眉,告诉了裴瑶:“哀家买了很多,都被她们吃完了。”

“晓得了。”裴瑶拿起糖果子咬了一口,舒服地靠在榻上,余光扫了一眼在看书的人,“你不睡觉吗?”

“等你吃完糖,记得漱口。”李乐兮提醒一句,觉得裴瑶就是一孩子,事事叮嘱。

裴瑶咯吱咯吱就像老鼠般快速将糖吃完了,拿着水漱口,不由分说拉着李乐兮上床睡觉。

熄灯。

一夜醒来后,李乐兮不见了,裴瑶躺在床上眯着眼睛,摸摸身侧,被子都已经凉了下来。

离去多时。

裴瑶起来洗漱吃早饭,山上不如宫里精致,裴瑶每日要吃的鸡丝面总是不会少的,她刚吃了一碗面条垫底,赵家人就冲到山上来传话。

“皇后薨了。”

裴瑶起初没有听明白,咬了一口酥饼去问:“哪个皇后。”

青竹小心提醒她:“是您母亲。”

裴绥几日前登基,国号为魏,封正妻赵氏为皇后,沿袭大汉官制,不作更改。

“怎么死了?”裴瑶有些意外,赵氏的身子不算差,刚做坐皇后的位子怎么就死了。

“回殿下,是猝死的。”

裴瑶品着猝死两字,半晌没有说话,慢吞吞地吃完了早膳,吩咐若云:“取些素色的衣裳,你和青竹随我下山,其余人留在山上等你们主子回来。”

赵氏毕竟她的生母,虽无情分,至少也该去戴孝。

若云与青竹应下,迅速收拾行囊,又与前面的静安师太打过招呼,一行人下山去了。

国母薨了,亦算大丧,百官着素,赵老太太哭红了眼睛,心里极为后悔,早知如此,就不该去庵堂。

裴瑶进入灵堂的时候,几位表姐妹都在哭着,皇后的两位姐妹扶着老太太,哭泣不止。

裴瑶想挤两滴眼泪,可进去后,怎么都哭不出来,她索性不哭了,走上前安慰赵老太太。

赵老太太凝着她,没有说话,握着她的手,摇摇头,赵家大夫人忙扶走老太太,道:“殿下回来了。”

裴瑶是大魏唯一的公主殿下。

裴瑶察觉暗流涌动,没有点破,不愿说,她就不听,无甚可追究的。

她点点头:“舅母。”

一声舅母让大夫人浑身发颤,她不敢去看裴瑶,搀扶着老太太的手都在发抖,她害怕。

裴瑶在灵堂内待了片刻,磕头跪香,该做的一样都没少,等无事做的时候才离开灵堂。

跨过殿门就见到裴绥领着一帮子内侍来了,她站在原处就没有动,远远地望着。

裴绥穿上龙袍,整个人的气度都跟着提高了不少,走路带风,面颊生光,她笑了笑。

裴绥走到她面前停下,目光深沉,道:“你回来了。”

“你好像不大欢迎我。”裴瑶并非傻子,她善于察言观色,裴绥对她有很大的抵触。

裴绥望着灵堂内的白幡,道:“不欢迎,你若不想回来也可以的。”

裴瑶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,若是寻常女儿被自己的父亲这么说多少会伤感,然而她没有,就连神色都没有变动,她低眸看着脚下,道:“等你册封太女的时候,我就会回来。”

“太女?”裴绥冷笑,牙齿咬着说着两字,他转身,看向裴瑶:“你配吗?”

裴瑶想了一下:“我又不是配钥匙的。”

裴绥就这么看着她,面露厌恶,他真的欢喜不起来,因为裴瑶,他失去了很多亲友属下,如今连妻子都保不住。

他对裴瑶最后一点父女情分也没有了。

如果可以,他希望裴瑶自己想通,一辈子都不要回到洛阳。

裴瑶浅浅一笑,“你厌恶我,那我就走,不碍你的眼睛。”

她收拾好自己,抬脚就走了,一路上都没有回头。

出了中宫,她慢悠悠地走在宫道上,不知走了多久,见到了该死的百里沭。

百里沭也是晃晃悠悠,两人一碰面,她就先笑了,裴瑶打起精神:“你笑什么?”

百里沭走着走着就在裴瑶面前停下,望着她:“笑公主殿下被家人嫌弃,将来会被臣民抛弃。”

裴瑶皱眉,不生气,只好奇道:“你是不是吃屎长大的,嘴巴那么臭。”

百里沭又想揪她嘴巴,“你也讨嫌。”

“再欺负我,我让李姑娘杀了你。”裴瑶哼了一声,觉得百里沭莫名讨厌,小的时候就说她命数不详,现在又总想弄死她。

“你的李姑娘也很想杀了我,但是她从来没有成功过,小殿下,你喜欢她不如喜欢臣。臣可比她懂得风情,更会哄你开心。”

“就你?”裴瑶露出嫌弃的神色,尤其是看到百里沭头顶上蓝色的泡泡,她毫不留情地朝着对方呸了一声,“想的美,本殿下不喜欢你,更想将你剁碎了喂狗。”

百里沭被她的口水喷得后退两步,忍不住拿帕子擦了擦,“怎地这么粗暴,脏死了。”

“别让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,屁股这么快就不疼了?”裴瑶扬唇反讥,懒得与她多话,抬脚就要走。

百里沭无所畏惧,伸手拦住她,“小殿下,李乐兮可是害你不能与家人团聚的祸首。”

“你就是好东西?”

“臣自然是好东……”百里沭停了下来,裴瑶骂人的话怎么那么多,一句比一句难听,市井小丫头。

她挑了挑裴瑶的发稍,“你的嘴巴也不干净,吃什么长大的。”

裴瑶拍开她的手,“我是吃糖长大的,嘴巴可甜了。”

“啧啧,姐姐带你去吃糖。”百里沭摸摸自己挨打的手,“你把我那么多宝贝都弄哪里去了?”

裴瑶道:“吃了,在我肚子里。”

百里沭惊讶,“都、都吃了?”

“都吃了,那些鸟的毛都拔了,李姑娘给我做了一件羽衣,可好看了,有空借你看看。”裴瑶萧笑得很开心,她也喜欢看着百里沭吃瘪,真有趣。

百里沭忍无可忍,揪着裴瑶的手往回走,“我要去陛下面前评评理,裴瑶,今日不弄死你,我百里沭三字就倒着写。”

“疯婆子,放手,我是公主……”裴瑶极力挣扎,低头去咬百里沭的胳膊。

百里沭疼得收回了手,抬手就敲在了裴瑶的后脑勺,宫殿上骤然安静下来,裴瑶软软地倒了下来。

百里沭伸手接住,周遭路过的宫人内侍都瞪大了眼睛,下一息,纷纷落荒而逃。

烫手山芋让百里沭接也不是,不接也不是,若是让李乐兮知道她打了裴瑶,麻烦就更大了。

百里沭抱着裴瑶回到国师府,等着小祖宗自己醒来。

李乐兮回到后山,只见到若湘给裴瑶新栽的桃浇水。

若湘将清晨的事情解说一遍,小心地觑着她的神色。

“回宫去了啊。”李乐兮没有意外,裴瑶做事有分寸,赵氏死了,她肯定要露面,孝字在前,任何人都要掂量几分。

她去沐浴更衣,用了些饭菜,下山去接裴瑶。

刚进洛阳城门,探子就寻她来了,细细说了宫里的情况。

李乐兮改道去了国师府。百里沭喜欢楚元,但将裴瑶当作踏脚石,区别对待。

这个时候将裴瑶带回府,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。

李乐兮在国师府门口下马,顺手拿着马鞭,瞧了一眼空荡荡的府门口,见无有一人,迅速抬脚。

一脚踹开了府门。

府门开了,她又看了一眼身后,依旧没人。

她慢悠悠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,步履优雅地迈进国师府。

一如往日般端庄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 李乐兮:记住,门是自己开的,不是哀家踹的,哀家要面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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